《一國雙城》預告片 "One Nation, Two Cities" trailer

Monday, August 31, 2009

《音樂人生》加場至73場

暑期雖然已過,但《音樂人生》的熾熱依然。
繼續加場,一共73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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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August 27, 2009

許鞍華 咫尺猶勝天涯 - 鄭天儀(轉載2009年8月26日 信報)

2009年8月26日
人物

許鞍華 咫尺猶勝天涯




大城小事一則。

話說導演許鞍華看過編劇張經緯寫《天水圍的夜與霧》的劇本後,就給了以下評價:「劇本的表達手法,像透歐洲的藝術電影,為什麼一點不像港產片?」

「『港產片』評價那麼爛,不像港產片不是更好嗎?」一臉疑惑的張經緯心裏咕嚕。

謎團一直存在,直至二人相處和磨合了好一陣子,張氏才領悟到許鞍華的心意。

是好是歹,港產片畢竟是香港的自家產業,就像敗家子、不俏兒都是自己骨肉。許鞍華這位多年來仍然活躍在香港的「新浪潮」導演,血液裏滲着的是香港情懷。

難怪她從來不希罕蜚聲國際、闖荷里活,無論榮辱崢嶸,都甘願孭着「香港導演」這個身份,拍深水埗的妓女、說天水圍的故事。

「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。」似乎未能恰如其分地形容許鞍華。

貼切的說法應該是:「老驥伏櫪,志在咫尺。」

六十二歲的許鞍華,一襲連二十二歲o靚模都望塵莫及的花哨粉紅白間連身裙,腳踏一對塗鴉的converse布鞋,加一頭bob head冬菇裝,自信非常地乍現我跟前,造型有點像《92黑玫瑰對黑玫瑰》裏的馮寶寶。

相對同齡女士深沉而低調的衣飾配搭,許鞍華顯然沒有「白髮空垂三千丈」的窘態,反而進入「一笑泯人間萬事」的化境,那份難得的少女情懷和赤子之心,顯露一種I don't care的生活態度。

「近年我的心態變好了。初入行時感覺良好,但到了四十歲的時候,大約是拍《女人四十》的前幾年,開始很緊張我的工作、好desperate,怕開不到戲、找不到演員、題材乾塘、無資金,總之不斷否定自己。」說到中年危機的萬劫不復,許鞍華兩眼向上凝視,聲音突然低了下去。

以前怕失敗會影響自己名聲,人到耳順之年,許鞍華坦言已放開了,懶理分享年輕的吸毒經驗被罵為老不尊,還放膽去嘗試不同的事物,例如首次當舞台導演,導張愛玲的《金鎖記》,最新又替中國建設銀行拍廣告片,是她最拿手的親情故事。經濟環境比以往差,香港電影市道萎縮,以為她因此而轉型去,原來只是她看開人生的一環罷了。

「到了我這年紀,就算無嘢做都唔會遭人白眼。」她笑着補充說:「其實我一直無排斥過拍廣告,只是找大明星拍洗頭水廣告這些,我未必識拍。」許鞍華就是有一份藝術家的執着。

許鞍華是少數活躍香港影壇的女性導演,沒有黑澤明的「三段論法」、王家衛的搖晃朦鏡、Quentin Tarantino的狂吼怒叫、法國電影喋喋不休的凌厲浪漫,她總是以淡淡然的手法營造出單純而有力溫情畫面,永遠不會感情泛濫的帶有人道主義。

舞台導演是她的新嘗試,許鞍華絕對是一個誠心誠意求突破的人。電影是角色主導演員,舞台劇剛好相反,加上無NG和剪接,難度更高,許鞍華完全認同。「舞台劇的discipline比電影更純粹,要在有限空間、時間簡潔及深刻地作精練的藝術表達,需要超現實的想像力。」

很多導演怕演繹張愛玲的作品,以致得失她的「粉絲」。許鞍華卻從不避忌,她說看張愛玲的小說不但不upset,反而很興奮(只是看《小團圓》,令許大導不安了整整一個星期),故她曾把《傾城之戀》和《半生緣》拍成電影。「我被人罵得太多已免疫,張愛玲作品形式化很適合作舞台表演,應該多做,像《第一爐香》就應搬上舞台。」她認真地說。

香港情懷

其他表演媒體只是許鞍華的甜點,她的唯一至愛還是拍電影,正確一點是拍香港題材的電影。否則以她在港大的碩士銜頭和智慧,早已搵夠了錢退休嘆世界了,還須看人面色、頻撲去找資金開戲乎?兼且忍受相對演員嚴重underpay的待遇?

其實,許鞍華1997年曾有機會進軍荷里活,但她最後放棄了,推說是不想長時間居住外國怕水土不服、吃不慣西餐,以及外國人歧視吸煙者,其實也是基於那份香港情懷。

我狐疑,拍戲只是她的愛好,潛台詞是:「拍戲是她存在價值。」

老實說,挾着三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的江湖地位,許鞍華早應有自己的鐵腳班底,早應進軍荷里活,早應在著名學府執教鞭享俸祿,但所有的「早應」都沒有發生在她身上,如今每開一套新戲,她還是會找來新的編劇、合作夥伴,親力親為找尋投資者。

孑然一身,落得逍遙。

據與許鞍華共事的人說,她是個絕對追求創新的導演,每次使用不同班底就是為了吸收新思維,不願重複自己,因為她認為,每次克服與不同人合作上的難題,是磨練,而許鞍華就是甘於冒險至自虐的人,酷愛挑戰。

像拍《天水圍的夜與霧》,幾經尋覓,找到一名老闆出錢,一切準備就緒,老闆突然撤資。後來,她拍了一些內地片,最後獲王晶首肯出資130萬元,以超低成本完成《天水圍的日與夜》,後來再拍成了《天水圍的夜與霧》,歷時足足五年。可見艱辛和壓力,往往造就驚世創作。

「成功拍罷天水圍系列是個很encouraging(被鼓勵)和liberating(解放)的經驗。」抽着煙,許鞍華着力地說。被鼓勵基於她證明不一定有星的戲才會有impact,至於感到「解放」,主要是出於許鞍華至死不渝要拍港產片的心結,那份草根精神,很能感染人。

拍戲一直是妥協

兩年前訪問過許鞍華,覺得她是一個既現實又不顧現實的人。那時,她曾跟我分享:「生活就是矛盾」,她一直在入世與出世之間游走,妥協有時,不買賬有時,這種堅持她自問拿捏得宜,起碼這樣她認為活得愜意。現實是她清楚了解到自己的限制,故盡量妥協來換取成功;但同時她為電影卻做了人家認為不切實際的犧牲。許鞍華無疑對中港電影圈制度有諸多不滿,但人在江湖,也務必遵守遊戲規則,唯有在妥協中堅守底線,不斷走位。

「拍戲一直是妥協,我不覺得遵守遊戲規則有問題,每人每天生活不都是在解決問題?」她反問。

對於一個導演,當下面對最大的難題,是資金。

「多錢當然搵唔到,原來少錢都未必搵得到,不是你自降身價、『鑒平鑒賤』,別人就肯投資在你身上,如果他覺得唔值,幾平都未必制。現實是很現實的,《日與夜》攞到獎,拍《夜與霧》就可以多拿一點資金、可以用星、漠視票房。有acknowledgment大家都當然會高興啲!」即是說,如果不是《日與夜》刀仔鋸大樹,《夜與霧》註定胎死腹中。

「胎死腹中是常事,我的經驗是,五套戲才有一套可以拍成,港產片沒落是有原因的。」許鞍華侃侃而談。

要許鞍華數歷來經歷最大波折的創作,她想也不想就數《夜與霧》和《千言萬語》,因為題材具爭議性,自然難以取悅投資者。「這兩套戲impact不大,或者有人認為我攞投資人的錢『教飛』,但我真的很想拍,而我又真的很用心去拍,對得住自己。」

當一切公共話語都在以娛樂的方式登場,並成為一種文化精神的時代,總有少數人游離鑼鼓喧天之外,以其鮮明的方式發出獨特的聲音,許鞍華是佼佼者。

「像我從來沒有大展鴻圖、闖荷里活的野心,所以就能用平常心看世情。」她解釋。

當然,根據「不是定理」,在這商業社會,沒有必要存在的人,當然也沒有非拍不可的戲了。工作跟抽煙一樣狂的許鞍華,沒有想過退休,她還是每天發掘創作題材,但強調不會為拍戲而拍戲,有感動她的故事才會動心。

導演就是操控的代名詞,很多導演都愛說自己的感覺、自己的心情,很容易變成self-indulgence(自我沉溺)而不能自拔,但在整個花花世界,許鞍華像是唯一的清醒者。無論發生什麼事,她永遠像在事件的外邊,從不會被成功沖昏了頭腦,也不會因失敗喪失理性。

「人家讚你不就等於好,別開心過了頭,睇定啲。」當《日與夜》獲獎,許鞍華跟編劇張經緯這樣說,彷彿耳鳴聽不到掌聲似的。許鞍華又試過當影展評委獲優厚待遇時,坦然說:「太舒服的生活要小心,不能沉迷。」有點苦行僧的味道,但很多人都說,這電影苦行僧確是一個領袖。

由1979年專職拍攝電影,首部大電影作品《瘋劫》。許鞍華1981至82年分別拍攝越南三部曲中的《胡越的故事》和《投奔怒海》,俱大獲好評。之後拍攝的電影包括有《傾城之戀》、《書劍恩仇錄》、《客途秋恨》、《女人四十》、《千言萬語》、《男人四十》、《姨媽的後現代生活》、《天水圍的日與夜》、《天水圍的夜與霧》等電影。

人死留名,豹死留皮。

影壇履歷二十一套戲,我要許鞍華找一部代表作。

「沒有想過,我腦裏只想下一部要拍什麼。」說罷,許鞍華猛抽一口煙,呼呼吐出煙圈。

她的新戲將於10月、11月開拍,現正努力找投資者。

不作無謂的宣傳和應酬,這位「no-bull- shit 的電影人」,只會繼續拍她自己喜歡的故事,她說一切都是選擇。

在這花花綠綠的世界,當電影已變質成為一件商品、一個event等不同形態的時候,許鞍華依然故我、時刻警醒,在她的世界裏,電影就是電影。

純粹得沒有餘地。

文 鄭天儀 攝 黃俊耀

ttycheng@hkej.com

Tuesday, August 25, 2009

不一樣的港產片《音樂人生》 以荷里活規格重新示人 (CNEX 新聞稿)

CNEX出品《音樂人生》是一部跨越六年的香港音樂天才成長傳記,由716日起於百老匯院線特別放映至今多達69場,放映長達1個多月,每場入座率超過9成,因此百老匯繼續於電影中心、AMC又一城及Palace IFC加場,可算是本地電影界的小奇葩。


不一樣的港產奇片 全新數碼版於IFC放映


這部港產奇片在零卡士,零廣告宣傳下,仍然吸引大批觀眾,成功在於觀眾看到不一樣的港產片。不一樣的製作:沒有主流電影的製作時間表限制,影片製作跨越六年,令人驚嘆。不一樣的年輕人:鏡頭引領觀眾窺看港產天才內心,深入拔萃校園,年輕人精警的對白,令全場人士忍俊不禁。不一樣的網上交流:觀眾願意於半個月前集體式訂票,看完電影後,更於影片facebook留言,與導演網上直接對話。


這奇片又有另一突破。由830日開始,《音樂人生》將於Palace IFC以全新數碼放映版示人,成為首部本地紀錄片以數碼放映的規格上映。數碼放映為世界認可的戲院放映標準,其解像度比高清電視更高,畫質更清,顏色更準。近日以數碼放映的影片有:《哈利波特》、《超鼠特攻》及《沖天救兵》等。


根據捷高數碼科技Jetco Vision負責人表示,以數碼放映的電影多為荷里活出品,本地電影放映仍以菲林為主。菲林跟數碼質量相約,可是,放映次數增多會消耗菲林,令質量下跌,而數碼放映則可避免此問題,因此估計本地電影製作正陸續數碼化。


於台灣正式公映 為八八水災籌款


此外,這部港產奇片更衝出香港,於821日至93日在台灣萬代福影城做全台獨家正式首映


818日舉行的特映口碑場,台中市副市長蕭家旗及知名鋼琴演奏家陳冠宇也有到場支持。蕭副市長表示,希望影片首映後會得到好的迴響,也感謝CNEX、導演和萬代福影城提撥票房收入的一成,捐贈給「八八水災」的慈善款項,為救災盡一份心力。


萬代福影城在台中地區經營優質的藝術電影向來不遺餘力,此次更在暑期好萊塢大片林立,一片商業廝殺的電影環境中,鄭重推薦這部截然不同的香港小品,希望這部港產奇片繼續創造奇蹟,為香港爭光。

Tuesday, August 4, 2009

音樂「神童」是這樣練成的 - 李志榮(信報)


2009年8月4日
YZ世代

音樂「神童」是這樣練成的

2008年校際音樂節有十五萬多人次參加,屈指一算,本港平均每五至六個學生就有一個為參加者。在香港,學習音樂的學生人數比例位列全球之先,是「神童」誕生之地。可是,當神童長大成人,往往頭上的光環也隨之而消失。是香港的音樂空氣太污染,污染得光環無法成長?抑或,香港人的頭部特別發達,光環最終變成一道緊箍?都不得而知。但這道光環動輒逾十萬,若家長希望投資得到百分百的回報,請閱讀下文,或可得到一些啟示。

黃家正,十八歲;十一歲時獲香港校際音樂節鋼琴組大獎,並獲邀與捷克的樂團合作演出貝多芬第一號鋼琴協奏曲。張經緯導演在校際音樂節中遇見他,繼而追蹤他的成長歷程,為他拍攝了一齣紀錄片電影《音樂人生》。

張經緯跟隨到捷克演出的黃家正,與他和他的父親對話。六年後,他重訪黃家正,那時候他家正發生巨變,張經緯繼續用鏡頭紀錄他的成長。直至那一刻,黃家正的音樂造詣並沒有多大進步,心智卻反而成長了不少。張經緯形容,黃家正不是校際音樂節的參賽者中成績最好的一位,卻是最令人難忘的一位。「那些造詣更高的年輕人只會埋首於樂器面前,很少會像黃家正般有這樣深刻的人生反思。」

* * *

蘇栢軒,二十七歲,香港管弦樂團助理指揮。2008年,他以全場最年輕參賽者的身份取得俄羅斯聖彼得堡「浦羅哥菲夫國際指揮大賽」冠軍。

李歐梵教授出席他的首演後,特別在《亞洲週刊》撰文稱讚他:「二十七歲初出茅盧,有此能耐,殊不簡單;沒有文學和文化修養,何來音樂理解?」

蘇栢軒可謂半途出家,當上指揮,並自言是「踩場」進入指揮界,並非「根正苗紅」。他小時候曾學習不同的樂器,到大概十五、六歲才決定走指揮這條路。他在大學修讀的是比較文學,而非音樂。但他覺得,這些指揮以外的生活經驗,反而為他的指揮技巧帶來了正面的影響。

正如李教授所言:「沒有文學和文化修養,何來音樂理解?」這句話說中要害。在耶魯大學修讀的比較文學,是他特意挑選的科目,不為興趣,而是因為文學可以幫人去理解人的內心世界,提高自己的修養。「最初十年的表演生涯裏,別人還可以因為你年輕而欣賞你,但隨着年紀增長,觀眾會期望你透過樂章傳遞你自己的訊息。這就需要你的人生閱歷和文化修養。」

音樂需要陪襯品

黃家正強調:「我是 human being。」

當鏡頭擺在十一歲的黃家正和他父親的面前,突然,黃家正提出一連串問題:「為什麼我會存在?為什麼我會彈琴?人活着有什麼意義?」

最後,他結論道:「我想,到最後,我會去自殺。」這句話嚇得父親手足無措,連忙叫兒子住口。張經緯估計,這是他父親第一次知道黃家正心裏有這樣的想法。

十七歲的黃家正,在鏡頭前有這樣的抱怨:「父親是一個喜歡競賽的人。在飯桌上,不是談足球,就是談音樂比賽;我不喜歡父親迫我去參加比賽,討厭為了比賽而彈琴。」鏡頭下,黃家正有份參與的合唱團贏得校際音樂節比賽,旁邊的同學們為學校的勝利而歡呼叫囂,黃家正卻不屑一顧。喧鬧下,斯人獨憔悴。

他選了一首超時的歌曲參加比賽,並斬釘截鐵地說:「我不是為比賽而演奏這首歌,我是為音樂而演奏它。」「型」得很,這正是黃家正的魅力。

* * *

蘇栢軒認為,指揮家可擔當社會領袖。

1989年,德國指揮家 Kurt Masur 在他的演奏會上呼籲民眾和平上街,間接促使了柏林圍牆的倒下。這則新聞啟蒙了當時只有七歲的蘇栢軒。

「社會需要有一位領袖去帶領人文思想,指揮家每一次演奏都面對百多名觀眾。就如Kurt Masur 以音樂去與聽眾產生共鳴,音樂可以幫助傳遞一些複雜的思想感情,有時比文字更有效。」

蘇栢軒在耶魯讀書時,與一眾志同道合的友人成立「Saybrook 管弦樂團」,與學校的管弦樂團對着幹。

「我們覺得耶魯的管弦樂團太局限於象牙塔,只鼓勵精英學生參與。我們覺得音樂應該是多元化的。我們的管弦樂團會接納一些不是最『叻』的學生,並且作很多免費的表演。現在不是十九世紀,那種宮廷式的、孤芳自賞的古典音樂已經不合時宜。古典音樂需要有嚴謹要求、重視傳統的聽眾,但同時應該吸引新的擁躉。」

沒有音樂神童

《音樂人生》在香港電影節首映時,黃家正正身處美國讀音樂,他給張經緯發了一封郵件,是他希望與觀眾分享的說話:「我不想被看成一個神童,我不是天生就有這種氣質和才能的;我想被看作成一個有理想、有道德原則的年輕 human being。只有這樣,人才可以做到對自己真正忠誠。我希望電影能夠啟發每一個人在作人生抉擇時,可以考慮到背後的道德和目的。選擇音樂是我的一個很大的疑惑,這部片子就是要探討這個問題。我希望能刺激觀眾對自己的生命有更多的思考,超越眼前的物質顧慮。對於正在學習音樂、從事音樂或將要學習音樂的觀眾,我希望你們投身音樂的原因不是純粹因為愛音樂或沒有其他選擇,甚至也不是因為你們是音樂天才,重要的是,你要明白學習音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:那是終身的奉獻、謙虛的態度、開放的精神和堅持。」

在訪問的尾聲,我問及蘇栢軒如何成為一個世界級指揮家。他說:「音樂考試是少不了的,正如一個學生總要經歷小學和中學。但當你站在階級的最高端,你便需要讓自己脫離這個階級制度。沒有人會問一個世界級的指揮家考到第幾級、哪間學校畢業、讀哪一科,聽眾只會看指揮家的音樂感和領導才能,感受他如何將樂章的情感表達出來,倒是很公平、很民主的。這一切,便視乎指揮家本身的閱歷和人生經歷了。」

* * *

無論是綱琴家還是指揮家,無論是擁抱存在主義的黃家正抑或是充滿人文關懷的蘇栢軒,都抗拒被稱作「神童」。「音樂神童」不一定能演奏出最好的音樂。只有滿載歷練的人,才能在音樂的最高峰站穩住腳。總沒有人一出生便擁有五十載的人生閱歷,連《奇幻逆緣》的 Benjamin Button 也不能吧。

李志榮

benlei.cw@hkej.com

轉載自2009年8月4日信報